400 650 1979
當30年前《金融時報》周末刊首發(fā)時,澳洲葡萄酒的出口還沒威脅到世界其他國家,出口量只占到其總產(chǎn)量的2%,而如今已躍升為60%。
直到90年代初才有像美國CBS電視臺《60分鐘》這樣的節(jié)目開始關(guān)注“法國悖論”,并且暗示紅酒對健康有好處,于是酒架上所有的嘉露“勃艮第”(Gallo Hearty Burgundy)都被一掃而空。從此市場的注意力又聚焦到紅葡萄酒的生產(chǎn)上,而當時波爾多采用莊園列級體系,又是精品葡萄酒的代表,于是與之相關(guān)的赤霞珠也被視作“王者”。這一法國品種的出現(xiàn)也造成了許多在本土流行了幾十年的紅葡萄品種失勢遇冷,其中包括了托斯卡納的桑嬌維塞(Sangiovese)、加州的仙粉黛(Zinfandel)、澳洲的設(shè)拉子(Shiraz)和阿根廷的馬爾貝克(Malbec)。
到了90年代中期,全世界的葡萄園貌似種的無外乎就是霞多麗、赤霞珠和它的波爾多混釀伙伴—梅洛(Merlot)——在那個浮躁的年代里,所需陳化過程更短的梅洛更有吸引力。霞多麗之所以得到保留是因為當時釀造商紛紛改用新型的法國小橡木桶(在當時“法國”二字就是精英的代表),而在所有白葡萄品種中,霞多麗在這種小橡木桶里所表現(xiàn)出的細膩程度最完美。在80年代和90年代初,酒商的典型想法就是靠霞多麗模仿勃艮第,靠赤霞珠模仿波爾多;另外每年購置大量小橡木桶,而且多多益善,于是那段時期的葡萄酒橡木味越來越重。
在那個年代,新世界和舊世界的較量也吸引了不少眼球。1976年巴黎舉辦了一次針對加州和法國酒的盲品。通過這次極具開創(chuàng)性的活動,不僅加州被推為新世界的代表,而且比較性的盲品會(這在當時是新事物)也開始風靡。1987年的倫敦,我為Conde Nast Traveler雜志撰稿,因此有幸邀請到幾位行業(yè)名人談談他們心目中加州和澳洲最好的葡萄酒,其中有著名酒商阿歷克斯·荔仙(Alexis Lichine)、法國的帕特里克·德拉杜塞特(Patrick de Ladoucette)和意大利的艾奇奧·里維拉(Ezio Rivella)以及比利時酒評家喬·格林(Jo Gryn)和荷蘭酒評家休布瑞奇·杜伊克(Hubrecht Duijker)。結(jié)果澳洲的奔富酒莊Penfolds 得到一致肯定,而且名至實歸。
新世界的葡萄酒有三大特性在那時頗具吸引力。比起歐洲酒的“沉默內(nèi)斂”,新世界的燦爛陽光使那里產(chǎn)的葡萄酒成熟度更佳,喝起來也更友好適飲。其次,新世界酒就以葡萄品種命名,比起舊世界復雜的法定產(chǎn)區(qū)命名更能讓消費者接受。此外,新世界的酒商們都接受過科學培訓,知道如何調(diào)動各種資源和技術(shù)來準確釀造出干凈、果香馥郁的美酒(盡管有時橡木味還是過頭)。一些大多來自南半球的“飛行釀酒師”,席卷了歐洲當時不太受歡迎的產(chǎn)區(qū),傳播清潔和技術(shù)高效性的“福音”,以致于到了90年代中早期,在世界大部分地方葡萄酒中的技術(shù)性錯誤已經(jīng)成為了過去。
同樣,高端葡萄酒領(lǐng)域也經(jīng)歷著革新。1986年,我在Sunday Times雜志上首次將嶄露頭角的美國酒評人羅伯特·帕克(Robert Parker)介紹給英國讀者。他是律師出身,在專心品嘗了不下100款佳釀后,開始推行用百分制給葡萄酒打分的概念。帕克的“初戀”是波爾多,這個產(chǎn)區(qū)正在釀酒教授埃米爾·佩諾(émile Peynaud)的帶領(lǐng)下迎來新時代,精瘦酸澀、果味不成熟的波爾多紅酒也成了過去時。
帕克的評分體系內(nèi)部能保持高度的一致性(不像我的),而且易于理解,作為營銷工具也很方便,于是逐漸統(tǒng)治了高端葡萄酒領(lǐng)域,席卷了高速擴張的葡萄酒消費市場,甚至新興的亞洲市場也不例外。盡管帕克多次否認支持超熟(super-ripe)的葡萄酒,但這一理念已在酒莊那里廣為流傳:成熟度、酒精度高的葡萄酒再多用一些新橡木桶,這是從帕克手上拿到高分的公式——高分意味著高價和好賣(以上公式僅限于紅酒,在上世紀白葡萄酒的地位遠不及紅酒)。
當然,帕克也明白精品酒的精妙之處遠遠不止這些,也有許多試圖按這種方式模擬出帕克心中理想的酒的嘗試,都以慘敗收場。但結(jié)果是,酒莊們紛紛對口味夸張,酒體強勁的風格趨之若鶩,尤其是在加州、南美、澳洲,甚至波爾多、意大利和羅納河谷的一些產(chǎn)區(qū)也難以幸免,釀酒技術(shù)在這樣的情況下只會抹殺葡萄酒的風土源頭特性。
然而有動作必有回應。帕克憑借自己的努力越來越具有影響力,而同時一股與之相抗衡的勢頭也不可避免。就在最近帕克將The Wine Advocate雜志和網(wǎng)站erobertparker.com出售之時,一種新的葡萄酒范式正橫空出世,不僅是對“帕克式”葡萄酒的回應,也是時代新潮流的縮影:更少的工業(yè)痕跡,更多可追溯的風土特征,而且對清新度偏愛又再次回歸。在葡萄酒術(shù)語里,這股潮流可被描述為更強調(diào)葡萄園的作用而非酒廠釀造,更少地使用新橡木桶,更關(guān)注本土葡萄品種而非國際品種,口感更加輕盈清新。所謂的“天然葡萄酒”(natural wines)則走向這個潮流的極端:力求把酒中的化學添加物質(zhì)減少到最低,即使有時到達很危險的程度也在所不惜。而采用生物動力法或者有機方式,最小化但有一定程度干預釀造的葡萄酒正變得越來越普遍。
正如許多酒莊明顯所感到的,氣候變化在這些潮流演變中也起了作用。為了獲得更完全的成熟度,葡萄得在藤上呆更長時間,加之篩選出來的無風險發(fā)酵酵母活力更強,提升了酒精度,也讓越來越多的消費者難以接受。
直到不久以前,14%的酒精度還被視作葡萄酒的常規(guī)標準。多虧了新風潮的流行,選擇涼爽產(chǎn)地種植和提前采收葡萄,越來越多的葡萄酒驕傲地展示著12或12.5%的酒精度——感覺好像回到了FT周末刊首發(fā)前的時代。
1985年代的“超級明星”葡萄酒
下面這些葡萄酒在1985年左右在我們112000款酒的數(shù)據(jù)庫中獲得過至少19分的高分(滿分20分):
圣圭托酒莊的“西施佳雅”,貝格瑞 Tenuta San Guido, Sassicaia, Bolgheri
吉佳樂世家的“穆林園”,羅帝丘, Guigal, La Mouline, C?te R?tie
路易王妃水晶香檳 Louis Roederer, Cristal, Champagne
庫格香檳 Krug, Champagne
查理海錫克香檳 “千禧白中白” Charles Heidsieck, Blanc de Millénaires, Champagne
羅曼尼康帝,勃艮第 Domaine de la Romanée-Conti, Romanée-Conti, Burgundy
白馬酒莊,圣愛美隆,波爾多 Ch Cheval Blanc, St-Emilion, Bordeaux
樂王吉古堡,波美侯,波爾多 Ch L’évangile, Pomerol, Bordeaux
來源:葡萄酒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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